随着默的前进，漫长的走廊渐渐地到了尽头，奇怪的是默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受到像之前那样的攻击。
可能对面也知道这样的进攻除了能让默稍微麻烦一点之外，别无它用。
但默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，对方不可能就此罢手，现在的平静只可能是对面在积蓄力量。
火山爆发前的宁静。
突然默耳朵微微一动，闭上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，将没有一丝反光的匕首举到胸前，将心跳放缓，跟黑暗融为一体并将杀气全部收起隐藏。
默注意到前方有一个路口，而且在那里……
有人。
那个在路口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存在，靠在走廊的墙上，似乎在等什么人。
在那里黑暗已经消失，那个人所立之处是一片光明，似乎只有默走过来的这一段路才是黑暗的环境。
站在那里的人穿着一身白衣，浑身放松，像是浑身上下都是破绽，但却让默如临大敌，连伪装都使用了出来。
默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人手中的两把古怪的银白色手枪上——默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很危险——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。
虽然那个人很像白，但是经过刚才的事件默不能排除对方是模仿者伪装出来的可能——如果认错，结果对于杀手来说将会是致命的。
站在路口的那个人仿佛有所感应似地看了一眼暗处——默的所在地，把身体微微地转了过来，手中的枪口微抬——这是白进入战斗时的标志。
“出来吧，我看见你了。”那个人向暗处喊了一声。
“……”默没有说话，从黑暗处走了出来，向着那个人走去。
“停，站在那里。”他试探性地向默的脚面开了一枪，默很轻松地躲开了这一击，但是默没有回击，
他们之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——这个距离刚好是枪手面对刺客的最佳距离。
“虽然你看起来很像是默，但是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本人，所以为了我的安全，在确定你的身份之前，你必须站在那里。”他谨慎地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默手中握着的匕首。
看来白也遇到了那种“真假美猴王”的把戏。
“你的匕首是谁给的。”白对着默努了努下巴。
“……”
“它有什么功能？”
“……”默还是没有回答，径直地向白走去。
“停下，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。”白还没说完就开枪了，但是默身体微微一侧就很轻松地躲开了。
虽然攻击被躲过去，但白并没有慌张，甚至还松了一口气，笑着向默走过去，双臂张开，像是准备拥抱默一样。
原来这是他们之间为了识别身份特意设立的问题，像之前的那种情况他们很久以前就设想过，所以就有了像刚才那样的问答。
武器对于杀手来说相当于第二生命，它的功能除了自己和制造者之外不得透漏给任何人——即使是搭档——这是蛇定下来的规则。
所以之前默不回答他的问题才是最正确的回答。
铛铛……
两声武器碰撞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。
白微笑着看着一脸冷漠的默，双手一抖，把手中的手枪枪柄处所弹出来的利刃收回，而默也将手中的匕首放下。
刚才他们又进行了一次交锋。
“果然是你啊，默。”白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。
这才是最后的检验。
如果是伪装出来的人肯定会放松警惕，而忽视了其中暗藏的玄机。
默没有说话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白背后的路口。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到这里就和地图上就不一样了，而且从表现出来的迹象来看，像是这个楼的主人发现了我们，然后启动了某个机关而对楼内的结构进行了重组。”白注意到默的目光，耸了耸肩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“看来我们要多费一点时间了。”白叹了口气。
默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，然后看了一眼他来的那条路，把手中的匕首放进了腿上的皮套中，向着前方那条唯一的路走去，留给白一个背影。
“白，走。”默扔下了这句话就走了。
“知道了，等等我。”白微笑了一下。
只是他嘴角的弧度有点诡异，仿佛……
奸计得逞的样子。
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手枪，把枪口对准了默的背心，手指已经扣住了扳机。
然后“砰”的一声枪响。
“白”跪倒在地，头上多了一个弹孔，鲜血从这个弹孔处泊泊地流出，失去了生机。
“他是在和我说话。”
刚才开枪的那个人站在尸体的旁边，看着尸体和血液渐渐化为一滩银白色液体，把银白色的手枪收回了枪袋里，看着前方靠在墙上一脸漠然的默，笑了一声。
默早就发现了这个人是模仿者。
而这个后来出现的白衣男子才真正是默的搭档——白。
默看了看白，把一个东西扔了过去，白接住后，看了看掌心的那个物品。
是那个耳机。
白随意地把耳机扔掉，耸了耸肩。“别看我，这是组织提供的，谁知道这玩意抗干扰能力这么差。”
“话说，默你是怎么发现他是伪装的？我观察了这么久，觉得他和我一模一样啊，连暗号都对上了。”
默转身接着向前走去，冷冷地扔下了一句。
“反光。”
白愣了一下，看了一眼光滑的墙壁，懊恼地拍拍脑袋。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，专注于解密系统把这事给忘记了。”
刚才白一直藏在另一条隧道的拐角处，但由于白的注意力集中在解密上，从而放松了隐蔽——虽然一般的人还是发现不了——比如刚才的伪装者。
一开始默就通过墙壁的反光处意识到拐角处还有人，而且从直觉上他就意识到眼前的人有问题，而后面的转身离开的那一系列动作就是特意引诱敌人来攻击，让敌人放松警惕。
默从未放松过警惕。
他从未相信任何人
“回去，加练。”
“等等，就为了这件事就加练？”白打了个寒颤，他回忆起被默蹂躏的那段时光。
这个加练就是增加对练，和默对打——近战对打——为了训练白的近战能力。
这件事是蛇允许的，当然双方必须使用训练武器，保证不会致命——毕竟默的技艺都是针对致死部位的。
而且默的一些招式也被禁止使用。
但就算是这样，白也被默虐得要死要活，这让他提起练习对打就害怕，甚至还一度产生了心理阴影。
“暗号，外泄。”
“嘿嘿嘿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白的声音越说越低，像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。
这个暗号只有默和白知道，而且彼此之间相互验证的方式还不一样，默与白各有一套验证暗号，之前伪装者回答出来白专用的暗号很明显是从白那里泄露出来的。
白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，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恨过自己爱和对手炫耀的习惯。
之前白遇到了很多批默的伪装者，他多次使用了暗号，并还好死不死地向对手解释，然后规律被对方看破。
就算是在奇人众多的杀手界，白也算是个奇葩，要不是他的实力足够强，早就被残酷的竞争淘汰了。
白叹了口气，垂着脑袋认命般地跟在默的身后。
“我比你早到这个路口，发现了这里和地图的不同之处。刚才那个伪装者说得对，这里的建筑进行了重组，所以之前的地图没有用处了。”白闷闷不乐地说。
“不过好消息是我刚才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破译了这里的系统，侵入了之后发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迷宫，但还是有正确出口的。我已经找到了正确的路线，你跟着我就好。但坏消息是就是对方像是故意恶心人一样把路程设计的很远，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一样。”说到这里，白又恢复了自信，微微一笑，加快了步伐，走在了默的前方，“让我们看看对方到底像耍什么把戏吧。”
应对阴谋诡计是白擅长的领域。
默没有回答，沉默地跟在白的身后。
白对默的沉默反应没有任何疑惑，因为默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沉默寡言的样子。
而在另一边。
“二号已失去联系，系统判断其已被摧毁。”冰冷的电脑合成电子声响起。
“突破了吗？”戴着眼镜的男子推了推眼睛，“连4级幻体都没起到像样的抵抗吗？”
“不过……”他看了一眼屏幕，“……快了。”
屏幕上的进度条显示着任务已经完成了86%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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